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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 叶如钢：简评莫笑愚的诗歌《硬物》

简评莫笑愚的诗歌《硬物》

■ 叶如钢。

硬物 // 莫笑愚。

三月的春风渡了万物。

唯独不渡你。

你是死在三月的云朵。

轻的，无足轻重。

你附身桃花，被死在四月的人。

用雨水哭。

无非再死一回吧。

桃花死在四月的雨水中。

四月的棍棒砸下来。

雨水像石头，把你的身体锤得乌青。

所有坚硬的物件，从来。

不怜悯弱者，也不被弱者供奉。

他立不起来的JB在她脸上蹭来蹭去。

像一坨恶心的。

她的儿子硬了，脖子上的青筋。

挺了又挺。

好吧！就把余生的欢乐交给水果刀。

把自己变成尖刀，全身披挂刀锋的寒光。

水果刀所到之处，这恶棍的JB更软了。

他的脊背也塌了下去，像他软塌塌的JB。

人哪！这的。

草，石头，刀，索债者，恶棍的世道。

于北京。

叶如钢简评 硬物 一个很醒目的标题。 不难看出，这首诗写的是前不久议论铺天的辱母事件。 在我读到的众多写这个题材的诗作中， 笑愚这首作品可以说是险峰突起， 秒杀众龙众虎。 这首诗写的是时事， 但已经高于时事， 而成为可以有长久艺术感染力的诗写。 那么， 这首诗的具体成功之处在哪里呢？ 时事题材下笔不难， 但要写得精彩， 难度很大。 诗是需要想象空间的。 诗需要思维延展的可能。 时事经过时间流水的淘洗变成历史， 获得隐喻， 以至于变成文化和哲思符号。而眼前的时事有其尖锐棱角， 我们却可能还触摸不到其深邃的内核。

写辱母事件众多作品的共同点是义愤。这是个很好的基点， 因为愤怒出诗人。 笑愚这首诗里就可以感觉到强烈的愤怒。 但这里的愤怒有突出的思想深度， 它直指人间的全部恶。 再者，这首诗的标题硬物”是一个很聪明的切入角度。 事件中的主要道具， 一个是软件， 一个是尖硬锋利的水果刀。 借此框架和愤怒的激励， 笑愚的语言才华就顺势发挥出来了。 要写硬物”却从春风， 云， 桃花这些柔软温情事物写起。 但并非写温柔， 而是写无救赎， 写死亡。并且延展开写棍棒， 石头， ， 和一切硬物对弱者的摧残。 这就大大增添了诗的厚度和空间。 与此同时，也蓄满了水势， 而能在后面让愤怒奔泻， 达到强烈的艺术效果。 此外， 诗里对事件的现场细节再现也使得这首作品具有强烈的现场感。 总体来说， 这首诗调动了多个手法， 而能安排得十分妥当， 在转折中展开，一气呵成。

新语境诗刊2017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