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人那狗大山下的村庄文汤晓鹏呢
2022-02-07 08:23:33
那山、那人、那狗大山下的村庄文/汤晓鹏
那山、那人、那狗大山下的村庄。
当炫丽的夕阳染透西边天空时,我伫立窗前。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座仰视了十几年的大山,以及那日复一日闪耀着万道金光的夕阳从那山顶慢慢隐去。许多日子的黄昏,这画面让我如潮,泪水渐渐盈满眼眶。我常常幻想:落下的夕阳是否藏在大山中,山里是否住着神仙?纵然知道夕阳睡醒后会一如往常地从东方升起,我也知道世上并没有神仙,可我就是愿意这样一遍遍遐想,时间长了便有了一探究竟的冲动。
当地人告诉了我大山的名字—高石岭。它突兀在连绵群山之中,以巍峨雄伟的姿态吸人眼球。后来,我曾与家人多次以敬畏的心态爬上这座大山,去聆听大山自盘古地来所经世事苍桑。每当站在山顶俯瞰群山起伏、万山碧绿、湘江北去…那一刻,心中惬意得似乎要飞翔起来。很多年后,大山几度失火,几度杂草丛生,再也不能千转百回在遮天的密密山林中穿行登山了,我的脚步便在大山脚下一处僻静的村舍前止歩。春去秋来,我常散步到此作片刻的停留,又从这里返回。因来的次数多了,我感觉站在山顶虽能给人激情澎湃,但四季掩映在绿色之中的村舍更能给人以弥久的。我也真正明白,我想要的是山村那份淡泊宁静的氛围,每次来了又不想离去,走了又盼着明天的到来。我流年忘返于此,让时光温暖升华。
大山离我居住地直线距离也不过三里地,要是用脚步去丈量也远不了多少。春夏秋冬,我走在这条通向大山脚下的路。沿途风光虽算不上美,但四季葱葱茏茏的草木,鸟语花香的意境,清新洁净的空气,幽幽静静的氛围,都市的嘈杂喧嚣声在这遁去。要不是掩映在绿色中的村舍里传来几声狗的汪汪声,便以为进入了无人之境。那刻如坠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忘了尘世间的一切纷纷争争、恩恩怨怨,心中便升腾起万般温情,感慨大自然这般神力。这不就是一个日染喧嚣的都市人向往的地方吗?
新的一天,当太阳还藏在东边厚厚的云层里,我又出发了。是习惯,也是心的驱使。眼下虽是暮秋,一路上却不见一点秋色,事实上四季的色调定格在春天,只有穿在人们身上的衣装告诉你这已是暮秋了;只有裸露的沉甸甸稻子告诉你这是个丰收的季节;只有挂在树端金灿灿的果子告诉你—我是最后的秋色。我知道来这里散步的人很少,抑或是根本不知道这里,所以一路走得静悄悄的,心却有千军万马奔腾。路在脚下延伸,顺着山势在缓缓爬升,绿色越来越浓密,周遭也更静谧。一路上还是遇见常来此散步的熟人,看着他们爷孙俩红润的脸色,一定是尽了兴。在行至高石岭山脚下时,太阳才从云层里跑了出来,透过树枝斑驳地洒在身上,加上一路行走身上便温热起来了,想必也应是脸色红润了吧。
伫立大山脚下,进入视线的是沿路一字排开的几户农宅,在背靠着大山有一老宅看似摇摇欲坠,孤零零地撑着,特别的醒目。我想老宅一定是历经了流年的苍桑,斑驳了人世间的冷暖兴衰。在这里可以看到时光年轮久远的印记,找回已逝的记忆。我清楚,在这里的年轻村民大多已远赴他乡打工,平日里多见老人与孩子的身影,加上这里是路的尽头少有外人来打扰,时光在这里仿佛已沉睡。这次,要不是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唤醒了正躺在路中央晒太阳的黄狗几声“汪汪”的叫唤,这里的温柔、平和、宁静犹如穿越了千年时空。静下心来,一股混合着泥土和植物的醇香迎面扑来直入心脾,一切温暖如春、醉了我的时光。
站长盼的就是这一点。但是 也许是寂寞了太久,也许是畜足了精气,黄狗叫声不停,把一个宁静村舍划的支离破碎。狗的叫声,还是唤来了两个小女孩。我与她们攀上:为什么不去上学呢?哦,我竟悠闲的忘了时空。今天是周末呀!看她们的衣着,应是家境不宽,但童真的快乐无处不在她们言笑中显露。那刻,我仿佛沐浴到童年的雨露,与她们一样张开了童年的翅膀。我又问这里叫什么村?不知道以前我为什么就没有提起。其实,我已记不清来这里有多少回了,这里一草一木应是入了心,但我就是没有向人问起,许是这里的山色和朴实让我开了小差。
小女孩告诉我,这里叫七房祖。一个好奇怪的名称,我甚是疑惑,以为听错了,并一个字一个字向她们求证。为什么叫七房祖?不可以是八、九房祖呢?她们一脸的茫然。心想,这名称里一定藏着典故或乡俗。但她们毕竟还小,这个世界才刚刚向他们展开,未来有许多未知需要她们一生去解开知晓。离开时,我建议给她们拍张照片发到上去,让她们飞出大山。不知她们懂了没有?但她们天真的童年在那个名叫七房组的村庄里绽放,留在时光的隧道里。
返程查看所拍的照片时,才发现一孩子打着赤脚,抬头寻视已不见她们的身影。我想问,已见秋凉为什么还打着赤脚呢?此时,不说城里,就是乡下也难觅了。我一时陷入臆想之中,答案又是什么呢?想着掩映在这大山绿色之中快乐的人儿,勤劳朴实的村民,答案还重要吗?他们不就是常出现在我幻想中大山里的"神仙吗?
写于2016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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